“什么?”许久,哈利轻轻地问了一句。
赫敏捂住了嘴,眼睛睁得大大的,满脸惊恐。罗恩抿着唇,紧张地看着哈利。
“消息确切吗?”几个人当中,格蕾希拉显得冷静的过分。
“当然……”德拉科很轻微地点了点头,“你们知道,我妈妈出嫁前姓布莱克,她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堂姐……十二年前,他是因为……才被关进的阿兹卡班。”
“因为什么?”德拉科说那几个字眼的时候声音太低了,几乎没有出声,罗恩皱着眉问道。话音未落,苍白着脸的赫敏就狠狠踩了他一脚。
十二年前,又是和哈利有关的事情……不用德拉科明说,其实已经足够推断。
“……我父母的死,对吗?”哈利轻声问道,他看上去镇静得过分。
德拉科艰难地点了点头。事实上,话一出口,他就已经后悔了。
他真的怕哈利去找布莱克拼命。
“哈利,哈利……”哈利听见赫敏在叫他,转过头,褐发少女脸色苍白,眼中闪着几乎是乞求的神色,“别去……别去找他,好吗?”
“但我们都听见了,哈利不去找他,他也会来找哈利。”格蕾希拉冷静地指出,“与其把主动权交给敌人,还不如把它握在自己手里。”
“但这太危险了……”德拉科抿了抿唇,“报纸上都写了,当年布莱克曾用一个咒语杀死了十三个人……我们去找他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“没错。”赫敏立刻表示了赞同,“况且,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,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,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发现过他的踪迹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哈利看看德拉科,又看看赫敏,两个人的脸色都相当苍白,“我答应你们……我不会主动去找布莱克,但是如果他找上门来,那我们也不用手下留情,对吧?”
“不是我说,哥们,但你真的确定自己能打得过布莱克?”罗恩将信将疑地问道。
“如果他真的找上门来,在等死和反抗之间,我选择后者。”赫敏坚定地说,“别想着自己去,哈利,你有我们呢。”
“是啊,”罗恩说,“这可是早在一年级就已经决定了的事儿。”
城堡另一侧的塔楼上,罗娜打开门,没好气地看着门外的两个好友。
“有事说事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没事走人!”黑发少女翻了个白眼,便作势要关门。
“等等!”戈迪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门,“冠冕和金杯有下落了吗?”
罗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秒钟,面无表情地转身让开了门。
这是间极富拉文克劳风格的密室,四面墙有两面半都被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所占据,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书本纸张。
另一面墙边则是一张长桌,上面胡乱地堆放着写满字的羊皮纸和各种各样的小道具及材料,房间中央的那张圆桌同样如此。
戈迪的目光在桌子那根自动飘浮起来,在一张羊皮纸上唰唰写着什么的羽毛笔上挪开,看向罗娜,对方正匆匆在那张圆桌上收拾出一块空地方来。
“坐,”他们走近时,她冲着桌边一摆头,抓起一沓羊皮纸塞到了旁边的书架上。
“……说实在的,你不用急着收拾……”戈迪看着罗娜在一堆羊皮纸里头扒拉出另一根羽毛笔,在一张疑似是表格的东西上面划拉了几笔,接着把它塞进了书架的另一个格子里面后,欲言又止。“……我们马上走。”
“用不着啦。”罗娜撇了撇嘴,一屁股坐在萨拉旁边,把他们面前的东西全都推到了桌子对面,“说吧,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就是来问问你,冠冕有下落了吗?”
“有了,”罗娜叹了口气,“这段时间太忙了,忘了跟你们说——海莲娜当年把冠冕藏在了阿尔巴尼亚的一棵空心树里。”
“那你——”怎么还不去把它拿回来?戈迪再度欲言又止。
“因为她在此之前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叫汤姆?里德尔的学生。”罗娜没好气地说。“所以,我现在有理由推断,我可怜的冠冕已经被注入了某人的灵魂碎片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不幸了。”戈迪叹道,“冠冕、金杯、挂坠盒……现在我们几乎可以推断,伏地魔当年在收集我们的遗物,制作魂器。”
“所以,如果你们俩很闲,麻烦帮我研究研究怎么不破坏魂器的载体而清除里面的魂片!”罗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,“我还得帮你们俩亲爱的学生研究灵魂方面的东西。”
“很难。”萨拉皱了皱眉,开口道,“众所周知,摧毁魂器唯一的方法就是毁掉它的载体……”
“但是那就太残忍了。”戈迪看向萨拉,“不说金杯和冠冕,那个挂坠盒对你而言,也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毁掉的东西,对吗?”
萨拉轻轻点头。
“但首先,我们得弄清楚它们在哪……”戈迪将魔杖在指间旋转着,“怎么说呢,我有预感,有一个魂器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呆着呢。”
“真不错。”萨拉讽刺地笑笑,“又是你所谓的直觉。”
“问题是,霍格沃茨这么大,精准定位一个魔法物品简直是大海捞针。”罗娜用手掩住一个哈欠,“法阵都做不到这点。”
“哦,对了。”没等两个男生接话,她突然话锋一转,“赫尔让我转告你们,记得报销魔药材料,她的存货是真的告急了。”
戈迪和萨拉顿时愁苦地对视一眼。
不说赫尔,他们的存货也是真的告急了……
难道要他们去打劫几个魔药供应商吗?
“我们可以继续聊魂器吗?”戈迪闷闷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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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三章
万圣节前夕,哈利和其他同学一起醒来,整个公共休息室里都充斥着欢声笑语,大家兴奋地讨论着等会儿要去霍格莫德做些什么。
一片喧闹之中,独自坐在休息室角落读书的萨拉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了。
“萨拉,你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吗?”哈利问道。
“不了。”萨拉将手上的书放到小桌上,“我们还有事。”
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“我们”。
“还是关于……”哈利犹豫着要对医疗翼的那几位韦斯莱家的祖先使用什么称呼,“嗯……罗恩的……祖先?”
“差不多。”萨拉抿了抿唇,抬头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哈利,“玩得开心。”
“嗯!”哈利笑着点头,“要我们给你们带点糖果回来吗?”
萨拉本想婉拒,但又想到了对糖果零食一向来者不拒的戈迪,天天把自己关在魔药室,几乎已经不靠正餐续命了的赫尔,再加上那两个被迫待在医疗翼出不了门,闲得发慌的韦斯莱先祖……
“那就带点回来吧。”最后,他这么说道。
早饭时间结束后,城堡里的学生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。萨拉从休息室的窗户能看见费尔奇站在场地的大门口,核对着一份长长的名单,旁边是学生们排成的长队。
他顺着长长的旋转楼梯往楼下走,盘算等会儿要先做什么。
三分钟后,萨拉推开了医疗翼的病房门。
庞弗雷女士不在,大概正在里屋她的办公室休息呢。
随后,他就看见四个成年人加一个少年人挤坐在两张病床上,不知道在讨论什么,热火朝天,魔杖挥得飕飕响。
“……”
萨拉觉得他的血压又有了要升高的趋势。
“既然我们讨论的是防御魔法,那能不能请你闭上嘴,不要在坚持那套用进攻代替防守的论调?!”
“要是学生们现在就能学的,还是盔甲护身和统统加护这两个吧,难度系数比较低……”
“我说,既然有法阵课,你没教他们怎么画防御法阵?”
“教是教了,但是——”
“但是,你们俩的教室里那几十个防御魔法,都不够用的吗?”戈迪疑惑地看向巴克斯特。
“……但它们显然无法阻止学生自己对自己造成伤害,以及他们之间的互相伤害。”艾莉克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。
“特别是在种种新模式被他们开发出来之后。”巴克斯特点头,同情地看向好友,“上周我还听说,你课上有人把他的同学变成了一只狐狸。”
“结果变不回来了。”尤斯图斯耸了耸肩,“可怜的孩子,当时他的病床就在我们俩对面。”
“还有一个像是脑袋上长了曼德拉草。以及一个看上去就像人类和莫特拉鼠的杂交后代的。”卢卡斯诚恳地说,“我一直想问,当时课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萨拉:“……”
谢邀,血压高了,不想听了。或许他应该现在转身就走。
可惜,他没能走成。
“噢……萨拉,你也在?”熟悉的女声自身后响起,端着魔药的赫尔站在那儿,微笑着邀请他一起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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