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星核猎手挺厉害的,一石多鸟推动着剧本。
景元更是厉害,凭借有限信息便猜到绝大部分隐秘,其中包括星核猎手的图谋,仙舟内勾结外部的叛党身份,并据此做出应对措施留下后手。
他自己走在最危险的那边,将另外一边留给开拓小队。
可以说开拓小队是明面上的诱饵:诱使丹恒重回仙舟的诱饵。
本来保护这支诱饵的人该是符玄,但由于自己不请而来,景元便让符玄也奔赴危险前线,顺带让奇兵成为真正的‘奇兵’。
不愧是罗浮将军,用人有度的同时人尽其用,更是敢信任未知令使,不缺乏手腕,魄力十足。
子书可不相信,身为罗浮将军会品不出他的暗示,品不出他故意释放的一丝气息。
“神策府闭目将军,名不虚传。”
子书心中哑然失笑,并不反感景元把自己都算计了进去,毕竟自己是主动上门入局的,不是么?
殊不知,景元对他的评价更高。
身为局外人却能看出罗浮危机的症结所在,不愧是能被星神看上的人。
要是景元得知子书现在连丹恒的真正身份都已经猜到,估计会更为惊叹与佩服。
只不过…
若是景元得知,如今盯上子书的星神是欢愉阿哈,不知会做何感想?
在子书思考期间,不长的隐秘通道抵达尽头出口,居高临下看向下方的的满地狼藉。
到处都是尸体和兵器盔甲,有云骑军的,也有未知异兽的。
“咝…战况真激烈呀…”三月七吸了口凉气。
停云诡异一笑,不着痕迹道:“看来我们在工造司耽搁时,太卜大人已先行开拔出征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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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.醒神
“原来让我们走工造司,是不想把我们牵扯入前线啊,看来是我误解景元将军了。”星恍然道。
“唔…景元将军把指挥云骑的重任交给符太卜,必然知道她会按照卜算的结果行动,现在看来,战况似是有些出乎意料了…”瓦尔特沉吟道。
三月七:“幸好将军没让咱们跟着云骑…打仗和冒险真的不一样啊,这满地的尸体…我、我见不得这种大场面。”
“恩公说哪里话?”停云双臂环胸,如日常交谈的话轻飘飘传出,“这也算不得什么场面。”
“哈?这还不算大场面啊?”三月七错愕不已。
“数百年前,某丰饶的令使为了劫夺建木,率军压境罗浮,几乎摧毁半数洞天,杀得云骑军十不存一;”
“这样的过去,对长生种来说甚至不算历史,称之为昨天也不为过…”
说到这,停云嘴角掀起一抹弧度,“呵…与之相比,眼前这状况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。”
“哇,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!”三月七有点被吓到。
星纤眉微簇,抿唇不语,总感觉停云有些奇怪。
就算仙舟人寿命长,对于这种惨重战事,语气也不该抱着无所谓的轻佻态度吧?
他们这群星穹列车的外人,看到眼前的惨状都稍有不适,而停云却好像有些过于漠视仙舟生命了。
见星若有所思的模样,子书内心稍安。
她能意识到些许不对就好,就怕信任毫无保留,多个心眼总归没大错。
瓦尔特也觉得停云有些奇怪,不过却没有多想,担忧道:“也不知道太卜这一仗是输是赢。”
星:“保守点,一比一平。”
“你以为是打比赛啊,还有平局。”三月七无语道:“我看倒下的都没几个云骑军,这一仗符太卜应该打得很漂亮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
“未必…”
子书与瓦尔特同时开口,两人一怔,随后瓦尔特示意前者先谈谈看法。
“打赢的话,就算没有时间给战友们处理后事,也总该在附近留下据点提防敌人布下包围圈套,但…我没在方圆三里内感知到云骑军的动静。”
“跟我想的差不多,如果行军大捷,通常是会留下据点和部队置后策应。”瓦尔特点头,提议道:“四处找找吧,兴许能找到云骑军的行动线索。”
众人对此没什么异议,停云更是无所谓。
“慢。”
子书叫住同伴,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取出一沓淡金色符箓。
观其厚度,粗略估算不低于50张。
“这我懂,行动前的有备无患!”
三月七先是双眼一亮,随之不解道:“不过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比雅利洛六号,震爆符催泪符那种东西能起效吗…”
“想想就知道,子书手里的金色符箓不可能是你嘴中那些。”星撇起嘴角。
“这是醒神符,具体作用一时半会说不完,总之要是遇到还没有完全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,可以催动一张用在对方身上试试。”
子书先将手里那沓交给星,随后又取出同等数量的符箓,分别派给其余人。
“若对方还有救,符箓会自动贴在其额头上发挥效果,若没救,符箓贴上去之后会自燃消失。”
“哦?”停云脸上浮出一抹惊异,深深地看向子书,“…子书先生竟能医治长生病?”
“很遗憾,醒神符并没有医治病根的效果。”
子书表情管理滴水不漏,轻声道:
“堕入魔阴是仙舟人族不可逆的结局,它仅能应对未知手段提前将仙舟人的魔阴身诱发…停云小姐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?”
“当然啦,要知道仙舟人航行八千余载,自获得长生以来,魔阴身一直都是无药可医的绝症,一旦发作彻底失去理智,万劫不复。”
停云拈起一张醒神符紧紧凝视,幽幽道:“倘若仙舟上某类人知晓子书先生有这般本事…说不定会有危险降临傍身哦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子书不置可否道。
别有用心者哪里都不缺,既然决定给仙舟多卖个人情,为双方缔结的盟谊增添几分稳固,就不怕所谓的麻烦。
再说了,最可能找麻烦的药王秘传还能存在多久呢?
“我先试试效果。”星顺手给自己额头上贴了一张。
符箓是迷你型,并不会遮挡视线。
“…呃……”
“你怎么啦?”见星脸色呆滞,三月七不明所以。
“没事儿。”星将醒神符撕下,面露难色,“怎么说呢…贴上这东西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起来。”
“空起来又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别问了宝儿,问就是自个试试就知道。”星赶紧将手里的醒神符收好。
三月七好奇心很重,不假思索往脑袋上贴了张,下一秒露出和星之前完全一致的神情,整得她赶紧把符箓撕下。
“哇,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,四大皆空啊这…完全失去了世俗的欲望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她竟会觉得喜欢拍照的爱好非常多余,还不如把相机给扔了。
“子书呀,我觉得醒神符这个名字不太合适,应该叫开摆符,这种古怪效果能拯救魔阴身?”
“兴许能,兴许不能,这东西看个人的。”子书不做过多解释,“再把这些符箓也带上,然后出发吧。”
步入战场,那股残存的肃杀之气与血腥味令三月七不太自在,紧紧跟在子书身侧。
星停在一具魔阴身尸体前,在三月七惊恐的注视下翻了翻,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。
“好奇怪,你们看,这人几处显眼的伤口正以肉眼能辨的速度缓缓收缩。”
星指着魔阴身脖子上的血痕,凝眉道:
“明明没有任何生命体征,这家伙却给人一种没有彻底死去的感觉。”
“星,让开点。”
“啊?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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